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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红/贺红】The Tomb of My Heart



★年度家庭伦理大戏


★OOC情节严重,贺呈中心


★一发完


★还是希望小天使们看得开心





贺呈走出电梯,动作熟练地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房间里没有开灯,贺呈走出玄关绕进客厅,站在了落地窗前。


贺天背对着他蜷缩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一个人。两人紧紧相拥,对方的手掌紧贴着他的后脑,说不出的缱绻亲密。


清晨微弱的阳光照在他的后背,贺呈站在一片阴影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弟弟被自己带来的人粗暴地从沙发上拉起。


贺天还没从沉睡中清醒,被外力抽离温暖怀抱的不满让他不悦地睁开双眼,转头对上了贺呈那双冷漠的眼睛。


贺呈微微颔首,看着贺天狼狈地跪倒在地上,双臂被紧紧锁在身后,不甘又倔强地扭动着身体。


 

沙发上的另一个人闻声醒来,没来得及起身,就被利落地拖出了房间。


“你们他妈的是谁,想干什么?贺天!”


 

莫关山的声音渐渐飘远,贺天回过头,额头上暴起青筋,眼神凶狠地仰起脸,牙齿也因愤怒而不停地颤栗。


不错,眼神很有威慑力,不愧是自己的弟弟。


贺呈点起一支烟,饶有趣味地低头看着贺天。


“老爸知道你做了什么,特地让我来帮忙料理。”


“明目张胆地和一个男人搅在一起,贺天,你比我想象的大胆。”


“你敢动他试试,我迟早要让你后悔!”


贺天困兽般狼狈地趴在地上,抬起眼睛狠狠地瞪他一眼。


身陷如此糟糕的处境,还不忘不自量力地威胁自己。


贺呈对上弟弟的目光,抑制不住地轻笑出声。


被按在地板上的人表情狰狞,眼角都快开裂出血。


贺呈抬抬下巴,身旁的人会意地把贺天押出了房间。


整间房子重新回归静谧,变得空空荡荡。



 

贺呈站在原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书本衣服乱糟糟地堆在地上,茶几上还放着盛着酒液的易拉罐。


贺呈踢开倒在地上的饮料瓶,走向了旁边的餐厅。


厨房的流理台上搁置着半锅冷却的炖菜,贺呈走上前,皱起眉盯着沉在锅里的肉块。


表层的汤汁已经凝固,却依旧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他不急不慢地从橱柜了拿出一双筷子,尝了一口锅里的牛肉。


味道意外的不错。


牛肉被他咽进胃里,他放下筷子,盖上了锅盖。


炖牛肉的味道还萦绕在舌尖,贺呈站在一边,看着面前的莫关山。



 

对面的人刚刚和自己的手下打完架,眼眶淤青,嘴角也带着血痕。


他虚弱地抬起头,强撑起身体,挺直地坐在椅子上。


他看上去有些害怕,却又像头倔强的小兽,被逼到墙角仍要鼓起一副凶狠的样子,执拗地不肯认输。


有点意思。


贺呈扬了扬手,其余人全都利落的退出了房间。


事情的来龙去脉贺呈已经大概掌握了个清楚,眼前坐着的,是贺天深深迷恋的心上人。


他拉开椅子,坐在了他的对面。


“和贺天做个了断,我就不会再为难你。”


“否则……”


贺呈的手抬在莫关山面前,抖落了一叠照片。


莫关山看着相片里狱中憔悴的父亲,身体一僵,颓然的弯下腰来,用手抱住了脑袋。


全然不复刚刚勇敢倔强的姿态。


眼前的人脸颊不自然的抽搐,眼角泛红,紧咬牙关,喉咙里发出低微的哽咽声。


哭什么?


这么舍不得贺天吗?


莫关山的哭声越来越大,他越是刻意压抑,发出的声音越是狼狈悲切。


贺呈拧起眉结,烦躁地走出了房间。


贺天被老爷子一杆子支到了国外,出国手续已经办妥,学校也已经联系到位。


老爷子下了狠心,几波人日夜倒班,把贺天关在了老宅。


胳膊还是拧不过大腿,他有三头六臂,这次也插翅难飞。


他放了莫关山,转头回归正常的工作,把贺天的事扔在了一边。


最后一次见到自己的弟弟,是他出发的那天。


贺天被他送到机场,整个人看起来憔悴疲惫,风华正茂的少年之姿消退了大半。


不过眼神还很凶恶,一脸随时想要扑上来咬断自己喉咙的表情。


“我不会放过你,如果你敢动他的话!”


咬牙切齿,一副牙龈都要出血的样子。


贺呈只觉得有趣。


贺天爱着莫关山,姑且算是爱着的吧,爱的能有多深?


不是血肉相依的亲情,认识的时间只有短短几年。


哪来那么多的情深意切。


更何况还是自己向来风流薄情的弟弟。


贺呈冷哼一声,看着贺天渐渐走远,一步三回头的冲自己飞来眼刀。


他毫不在意地转过身,离开了机场。


晚风徐徐吹过,贺呈停了车,去街边的便利超市买烟。


他刚下车,远远看见莫关山忙前忙后抱着箱子在店里不停地穿梭。


老爷子怒气难消,莫关山的母亲丢了工作,生活的压力一股脑压在莫关山身上,把他折磨得不轻。


说好了只要他和贺天分开,自己就不再刁难,到最后自己好像还是食了言。


贺呈心里生出点莫名的愧疚,上前几步,接住了莫关山抗在肩上的纸箱。


莫关山回过头,一眼看见他,有些慌乱地退后了几步。


莫关山眼里的惊诧渐渐变幻成悲愤,贺呈自顾自把箱子搬进了便利商店。


他站在他几步开外的地方,又害怕又生气的样子,看得贺呈觉得好笑。


自己简直成了童话故事里阴险狡诈的继母,硬生生把人家一对相爱的情侣活活搅散。


他靠在车门上,递给莫关山一张名片。


“有事可以来找我,算是对你的一点补偿。”


莫关山愣愣地接过那张纸片,贺呈走上车,一脚油门把车开远,转头看见莫关山揉皱了手里的那张纸,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


有点骨气。


自己甚至对他有些刮目相看。


可刚刚那一闹,忘了买烟。


贺呈握着手里的空盒,嘴里闲着,突然间又想起那天在贺天那里尝过的牛肉。


自己的弟弟是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少爷,开水都没烧过几次,哪是做饭的料。


贺呈望着前方,眼前闪过莫关山的脸。


贺天的那间房子生活气息很浓,烟火味够足,和自己那间死气沉沉的房子一比,甚至有点像是一个家。


他从不知道一个人住的地方也可以被称为是一个家。


大概是因为贺天的房子里有莫关山,而自己的并没有。


他对自己的弟弟忽然间多了一点嫉妒。


再次见到莫关山,大概是半年以后。


 


莫关山站在他家楼底下,听见他的脚步声,抬起了头。


他眼眶深陷,颧骨突出,人也瘦了很多。


肉体和精神似乎都临近了崩溃的边缘。


莫关山来找他的意图,贺呈已经猜到了大半。


老爷子太偏爱贺天,把他误入歧途的责任全都算在莫关山头上,莫关山的父亲在牢里被老爷子折磨得很惨。


莫关山站在原地,眼神茫然不知所措,带着清晰可见的绝望。


从前那副倔强的模样彻底没了踪影。


贺呈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把他拽上车,一路开向贺天的那间公寓。


莫关山站在那扇熟悉的房门前,挪不动步子,眼看着贺呈随意地几下拧开门锁,自然熟练地像是在打开自己家的大门。


“进来。”


贺呈放下钥匙,扭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莫关山。


“去做饭吧,冰箱里有东西。”


他背对着他站在窗前抽烟,不去看他的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自然。


过了一会,厨房里响起叮叮当当的声音,贺呈依旧站在窗前,觉得周遭的一切都像是一个不真实的梦。


暖黄色的灯光柔柔地照亮了整个屋子,贺呈周身涌动起一阵奇妙的感觉,他侧过身看向了厨房里的莫关山。


他的心口蒸腾起一阵温柔的情愫。



 

好像有点可以想象贺天从前站在这里时的所见所想。


好像一瞬间就明白了贺天迷恋上这个人的原因。


饭菜被端上桌,莫关山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拿起筷子,把饭一口口送进嘴里。


他犹犹豫豫,不知道如何开口。


眼前的景象既熟悉又陌生,眼前埋头吃饭的人换成了贺呈,不再是贺天。


他的眼睛被饭菜的热气一蒸,变得通红。


贺呈察觉到他的神情,放下了筷子。


“你父亲的事情,我会派人解决,不会再有人难为他。”


莫关山的头埋得很低,让他看不清他的脸。


现在的自己在他心里,一定是个言而无信,心思狠戾的恶人。


贺呈自嘲般笑了笑,胸腔有些微微的闷痛。


“这间房子的钥匙给你,你可以一直住在这里。”


“不过,是和我住在一起。”


眼前的人身体一僵,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睁大了眼睛。


“你知道的,我不会白白帮你。”


“我对你很有兴趣。”



 

“贺天能给你的,我也能给。”


“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但我不知道你父亲是不是能撑到那个时候。”


他步步紧逼,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时间。


对面的人终于支撑不住,流出了眼泪。


之后的日子过得很平常。


在一起又不像是在一起。


贺呈工作很忙,莫关山上着大学,一星期也见不到几面。


周五傍晚,贺呈把车停在校门口,看着莫关山的身影从人群中闪出,朝自己这边走了过来。


他看着他不断靠近的身影,弯起嘴角。


这样的生活很平淡,称得上有些乏味,但贺呈很是满意。


他从不强求莫关山像爱着贺天一样爱着自己。


他不仅不爱,甚至还带着恨。


他可以理解,毕竟是自己强行拆散他们俩,还硬生生逼着他背叛贺天。


他恨自己,大概恨到想要嚼碎自己的骨头。


莫关山用余光看着身旁的人,没有出声。


 


最开始的愤恨屈辱被磨了个差不多,现在只剩下麻木。


贺呈对他不错,称得上事事上心。


自己的家人被他照顾的很好,他也不需要再为生活而担忧。


可他忘不了贺天。


夜色渐深,贺呈从浴室走出来,来到莫关山身后,环住他的身体。


怀里的身体没有了最初的僵硬,任他收紧手臂。


他低下头,沉默贪婪的吻着他的后颈。


他是喜欢莫关山的,这种感情甚至比喜欢更深一些。


莫关山被他拉倒在床上,头埋在他的胸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他的下巴抵在他的额头,嘴唇蹭着他的头发。


这样很好。



 

就算没有爱情,只要能够一直这样下去,对他而言就已经足够。


放在枕边的手机一亮,不停地振动起来。


他盯着屏幕,许久才按下了接听键。


“贺天。”


“你把他藏哪儿了?你对他做了什么!”


“埋了。”


半晌,他这么说。


他刻意压低声音,不想吵醒怀里的人。


电话的另一头,一片死一样的沉默。


“贺呈!”


挂电话前,他听见贺天歇斯底里的怒吼。


接着,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呜咽。


他挂断电话,关了手机。


他抱紧莫关山,怀里的人被他缠的太紧,不舒服的动了动,皱了皱眉头。


他伸手抚平他的眉心,亲吻着他的额角。


他隐隐地有些担心,甚至有点害怕。


他有些困倦,却又强打起精神,看着莫关山的脸。



 

他向来不屑一顾的感情如今成了紧紧束缚住他的桎梏。


真是下作。


无情的破坏弟弟的感情,然后和他的恋人恬不知耻地缠在一起。


他摇摇头,闭了闭眼睛。


贺天低了头,向老爷子认了错。


父亲本身就偏爱这个小儿子,心一软,准许他毕业回国。


贺呈的车停在机场外面,弟弟满面春风的走向自己,又变成那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和那天夜里在电话中抽噎的快要断气的贺天简直判若两人。


“哥哥,别来无恙。”


贺天脸上挂着笑,贺呈体贴地替他拉开车门。两人仿佛又回到许多年前那副兄友弟恭的模样。


临近年末,贺呈忙的焦头烂额,他一边专心工作,还要随时提防贺天。


贺天最近很是安生,再没提过莫关山的事情。


 


利剑悬在贺呈的心口,贺天表现的越是正常,越让他如芒在背,坐立不安。


这种令人抓狂的情绪越积越多。


直到接到助理紧急打来电话,日夜紧蹦的弦彻底断裂。


他隔着马路看着紧紧拥抱在一起的两人,一如当年他在清晨闯进贺天的公寓,看着他们相拥而眠的样子。


莫关山的目光越过贺天的肩膀,对上他的眼睛。


有点无措,似乎还有点惭愧。


他静静站着,没有上前。



 

夜晚的风吹得他有点冷,他看着贺天把鼻尖埋在莫关山的肩窝,呼吸着他身上温暖的气息。


两个人抱在一起,终归是暖和的。


可惜他现在怀中空空,没有可以取暖的热源。



 

莫关山看着他,神色有些紧张,却没有松开环抱着贺天的双臂。


他看着他,觉得有点好笑。


这个人到了现在还是一样畏惧自己,仿佛自己随时会化身吃人吮血的野兽,再扑上来咬他一口。


只有畏惧,没有半点信任和喜欢。


他一动不动,紧盯着莫关山愈加惊恐的表情。


 


想要安抚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做,他只好对他笑了笑,然后转身走进了车里。


贺呈把公寓的钥匙还给了贺天。


 


他很久没有再见过莫关山。


贺天成长不少,学会如何背着父亲偷偷和莫关山在一起,静静地等着自己的羽翼渐渐丰满。


贺呈也没有帮着父亲再去打扰他们的关系。


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这么做。


或许是因为好不容易爱上了一个人,实在不舍得再让他难过。


贺天半夜偷偷溜出来,躲在巷子里和莫关山接吻。


贺呈站在巷子口,遣散了父亲派来跟踪的人手。


借着月光,他望着两人模糊的身影。


 


“还好,你还在。”


他听见贺天接近哽咽的颤音,想起从前许多次,莫关山在和他接吻时情不自禁的喊起贺天的名字。


他永远不是贺天,成不了莫关山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


几年之后,贺天如愿以偿,带着莫关山出了国,顺便带走了莫关山的母亲和刚出狱的父亲。


父亲的势力日渐衰弱,拦不住他,眼睁睁看着小儿子一走了之。


父亲的责难落在贺呈头上,怪他放任贺天,毫不阻拦,父子关系变得很差,贺呈已经好久没再进过家门。


贺天留在欧洲,和莫关山结了婚。


贺天办了小小的婚礼,从国内请来了几个朋友,贺呈却没有收到请柬。


他跟着人群偷偷溜进他们的婚礼,压低帽檐,端起一杯香槟,站在角落里,远远地看着他们。


交换戒指的时候,莫关山看起来很开心。


人群为两人送上了祝福的掌声,他静静举起香槟,一饮而尽。


生活还是要继续。


贺呈呆在国内,接手家业,忙忙碌碌,倒也觉得充实。


今天是新一年的第一天。


贺呈的车堵在路上,前方的车辆排起长龙,他松开方向盘,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他偷偷关注了贺天的社交账号,手机的提示栏里提醒他贺天的账号里有了新内容。


那是一张相片。


相片里贺天和莫关山拉着手站在飘着雪的院子里,对着镜头比着幼稚的剪刀手。


图片的下方,评论点赞的人很多,他犹犹豫豫,最后还是轻轻点了一下那个拇指的图案。


他收起手机,前方的车辆依然没有动弹的迹象。


他想起莫关山出国的前一天,他打去电话,通了之后却又被自己挂断。


你有没有一点喜欢过我?


他问不出口,也知道答案。


他不是贺天,贺天多幸运,即使过程坎坷,想得到的东西也总能如愿。



 

莫关山在哪儿?


埋了。


埋在他心里,很深很深的地方。


他想起以前贺天救回来,被父亲勒令处理掉的那只狗,他终究下不去手,转头把它送给了喜欢动物的朋友。


他想起这么多年来,他跟在父亲身边,学到的最多一件事就是忍耐痛苦,然后变得残忍。


他习惯冷漠,不懂感情,也不懂如何拥抱幸福。



 

因为真正无畏的人,不能有牵挂。


一簇焰火在远方的夜空中升起,绽放出灿烂的烟花。


以后的新年,大概还是需要自己一个人过了。


贺呈望着眼前的车灯,任由它在自己眼中一点一点变成一个模糊的光圈。


前方的车龙终于动了起来,贺呈眨眨眼睛,发动了引擎。


 

你一直在我心里最深最深,旁人无法触及的地方。


那是我心的坟墓,永远埋葬着关于你的一切。



 


★★

啊啊啊啊啊啊,刚刚想要复制链接,结果胡戳这篇给删掉了,要被自己蠢死了…是老文所以就不再占Tag了,总之打扰各位小天使的主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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